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今天的事
我絕對會挖出你的兩個灰眼睛
放進泥土做的眼睛
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你不會屬於我
我絕對會無情的挖出你的心臟
放入一個石頭製的心。
                                      〈坦林〉 蘇格蘭古詩
 
這首詩是在「巴別塔之犬」那本書中看見的,原本沒有特別的想法。直到那天透過MSN,「我前兩天搬出去,已經跟我老公分居了」,認識十幾年的朋友突然傳來這個訊息。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不婚族的身邊,大都也是不結婚的朋友,少數幾個結了婚的,卻有半數有著老公外遇的問題。這年頭,外遇劈腿當然不是男性的特權,很多女生實踐起來,也是要命的令人心碎。只是在我身邊的,還是老式的情結比較多。
 
對於我這個未婚,沒有小孩的人來說,很難想像懷孕的時候老公就開始花心,三、四年來外遇不斷周末都跑出去約會,這樣的婚姻關係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受這種屈辱又是為了什麼。搞了半天還沒離成婚,只到了分居的階段,算慢的了吧!
 
可是,不是當事人,永遠都無法體會當出戀愛結的婚,需要花多久時間才能接受對方背叛的事實;更無法了解,那種處於這種需要把兩家人的互動、認定的婚姻關係、還有小孩子的成長環境……等等種種因素需要加進去的複雜考量,對一個傷心孤立的女人來說,是多麼困難的煎熬。
 
昨天比較早回家,剛好看到七點多快八點的《今晚哪裡有問題》,現場一個在晚晴長期提供協助的義工提供的經驗。她說,很多女人願意忍受丈夫的無情,承受大部分人認為荒唐的對待,是因為人格無法獨立。意思是說,這些人總是以「因為我愛他」當做理由,事實上她們大多數也許是潛意識認為,失婚就等於失敗,或者覺得一個女人必須要是某某人的太太,才算是活得理所當然。
 
可以理解,那種彼此相屬的濃情,互相依偎的蜜意,可以為人生增添多少色彩,當這些突然間都豬羊變色的時候,必定是很難接受的。更何況婚姻牽涉了家庭結構跟法律問題,除了感情上的心結如刺在喉,現實的問題更不能不加以考量。
 
如果一個被背叛的妻子,有「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你不會屬於我,我絕對會無情的挖出你的心臟,放入一個石頭製的心。」的心情,是恨意的怨懟嗎?也許多一點人生經驗之後,我會發現那其實是深刻愛意的心疼,也說不定。
 
至於什麼是愛情,是強大如烈火的,還是細水長流的;是噬人的巨浪,還是輕撫周身的微風,能忠貞的每天乖乖去上班,提供家裡穩定的經濟來源,堅持無論碰到什麼問題都不離不棄的;還是能激起你滿心愛意,言語俏皮、溫柔貼心,除了兩人的愛情之外無暇顧及其他的。

夏宇這樣說:
 
 
〈愛情〉
                          
為蛀牙寫的
一首詩,很短
唸給你聽
“拔掉了還
疼  一種
洞的疼”
就是
 
只是
這樣,很
 
彷彿
愛情
 
 
目前,沒有比這更好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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