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至少可以簡單分為兩種:好習慣,跟壞習慣。
 
好習慣不見得可以引人注目、讓人佩服,對實質生活有什麼了不起的幫助,譬如說就算花了大錢買 59cm 90 cm 的尿布鋪在浴室地上,愛乾淨的刷刷總還是很小心、舉步維艱的上廁所,生怕不小心誤中地雷。
 
而壞習慣通常會讓人看不順眼,交情匪淺的好朋友、德高望重的師長、具有專業知識的人士……,總是喜歡三不五時念上一句,好像干涉別人的生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那種想要辯駁卻沒有立場,想叫人別多管閒事又怕得罪人的矛盾心態,我曉得。
 
只不過,壞習慣畢竟就是壞習慣,晚睡、愛吃油炸食品、過於熱衷線上遊戲、愛打錯別字又不校正,像這一類的壞習慣,雖不至於影響別人什麼,若是能經由他人的道德勸說,改善生活細節及喜好設定,也算美事一樁。
 
抽菸、開車不愛打方向燈、或是喜歡一大早就來叫別人起床,這些能順便危害到別人、影響公共安全、或者是讓辛勞的職業婦女媽媽抓狂的壞習慣,別人就算給個白眼、拿起筆來開罰單、或是半夜睡到一到爬起來打小孩,都是不為過的制止以及發洩方式吧!
 
Max 幾次欣慰的說,又有一個抽菸抽了幾十年的老菸槍,因為她一席話而決心戒菸了。昨天二子媽分享一個他們小組的故事,有個姐妹很愛講尖酸的五四三,每次小組聚會要講有的沒的時候,神就會讓她的舌頭捲起來,說不出話來。所以當她又忽然摀住嘴,揮手叫別人先講時,就代表她又被神教訓了。有些傷人害己的習慣,還是能改則改為上。
 
但做為一個既自主又任性的人,這些經年累月常在做的事,就很難用好壞去區分了。之前我逼迫自己每天得寫一篇文章,雖然沒有人在後面催趕督促,還是每天乖乖地交作業,目的只是希望自己的文筆可以藉由每天不斷的練習,提升到自己可以滿意的境界。一年多過去了,卻反而越來越覺得公式化,前兩天回頭看看自己的文章,熟悉的想法跟陌生的文字,織就驚恐的感覺。盡力去做某件事,在一段時間之後卻發覺意義不大,這種經驗雖然不能說是不豐富,但發生在作文上面,很讓我沮喪。
 
但我心裡明白,每天每天想做些可以紀錄的事情,努力去記下生活中值得書寫的那一個面相,就是最大的收穫。一個值得培養的習慣,會在不同的細節展現它的價值吧!我總是喜歡用心理學上,只要持續 21 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的研究結果,來鼓舞別人養成一些生活中的小習慣,譬如說停車時記得要拉手煞車、刷完牙記得用牙線、或是洗完澡後用天然石頭磨腳皮。最後這一樣,待我發現每天洗澡時記得把腳底磨上一回,就可以有無比乾淨的感覺,這種舒爽的幸福就難以忘懷。
 
這個習慣沒有好壞之別,養成的又這麼自然而然。忘了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因為從小就直覺得腳是很髒的部份,任何到我家玩的同學朋友,總是被嚴正警告,沒人膽敢把臭腳ㄚ放到床上去。所以無論是在何種情況下,腳都是最先被嫌棄而且是最後被考慮的小可憐。
 
只是一個身體的一小部分,都能受到控制身體的靈魂無端的歧視與排擠,這樣想來,階級、種族、黨派、性別……對立,就都不太令人訝異,也沒什麼好改善的。畢竟最弱勢最値得同情的,還是我的腳。

腳,他除了辛苦的帶著我移動,到底他又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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