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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周末沒有排太滿的行程,唯一必須一定要做的事,就是已經花了錢買票的《半里長城》。
 
這是一齣戲中戲,講述劇中擔綱演出「萬里長城」的風屏表演劇團,在排演到演出之間七天之內的各種狀況,除了藉古諷今,更由團員之間的人際衝突,織造出本戲的喜劇情境。那天看戲的經過也彷彿為了跟劇情相呼應似的,意外的趕忙混亂。
 
為了避免遲到慌亂,週六早上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11 點已經跟小牙抱在沙發上聊天,我們買的是 4 月 14 日下午的兩點半的票,等到梳洗換衣時已經感到時間的緊迫壓力,期間 Ami 跟 Linus 還分別以詢問演出地點的名義,打電話來鬧。
 
真正離開家門時,連等電梯都覺得焦躁不安,已經是一路必須用小快步奔跑的緊急狀態。車開上路後雖然正確的選擇了基隆路來替代很愛塞車的信義路,基隆路辛亥路口的壞心紅燈硬是把我們攔了下來,兩個連續的紅燈,足足耽誤了 6 分鐘。
 
你以為 6 分鐘不多嗎?拜託,想想看,6 分鐘都可以護一生了。再加上左轉至新舞台那個,明明表演場已經近在眼前,卻必須眼睜睜的個著那個土黃的矮小建築物停個 3 分鐘的更壞心﹝因為近在咫呎,更難忍耐﹞的紅燈,我們從停車場的 B3 一路飛奔到新舞台的包廂席﹝3F﹞時,只能一面喘氣、一面被隔離在走廊外面。
 
連看電影沒有看到跑著演員及工作人員名單,就覺得沒有「完整的」觀賞該片的愛計較觀眾來說,在外面看液晶電視的演出,雖然有很多跟我一樣的觀眾一起被唾棄在那裡,那吹毛求疵的針仍然扎人。不過既然自己不幸當了那種觀賞表演還愛遲到的人,慚愧的情緒是必要的,像一位金光閃閃的歐巴桑一樣還指責工作人員明明已經在換幕了還不放行,這種事我實在做不出來。
 
開演後 7 分鐘,我們終於當了第一批遲到而被安排進去就坐的觀眾。表演場地有兩道門,開了第一道門之後,工作人員先聲名,為避免影響其他觀眾,要大家安靜迅速地,一進去看到位置就趕快坐下,﹝別妄想找自己的位置﹞。一夥連同帶位的工作人員 7、8 個人,大家靜默的擠在關上的第一道門跟第二道門之間,確定沒有一絲光線會多事的硬擠進去後,一打開第二道門,大家便一致彎腰低頭謙卑的默默找到位置坐下。

其實座位還不賴,包廂區分為中間部分跟左右兩翼,已左右兩條走道區隔。我們原本的座位是右翼第一排最靠走道的那兩個位置,胡亂坐下的則是中間部分第三排,靠左邊走道。視線良好,第一排跟第三排差別也不是很大,很快的被劇情吸引住,對於前半場沒有坐到自己原本預定的地方,倒也沒有什麼關係。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們三個人跟意外性準時入場的 Linus 到一樓去買熱咖啡,順便交換一下我們三人遲到跟 Linus 如何能跟 Ami 一樣搞錯地方還如此準時的內幕﹝唉喲,現在習慣用這種驚悚的詞兒啦!﹞,買了 3 杯很貴又很小杯拿鐵,又開始等待的人生。直到我們 4 個人急得跳腳時,慢吞吞送上來的拿鐵竟然有 2 杯只裝了一點點咖啡跟一大堆綿密的泡泡,想魚目混珠來欺瞞我們。
 
大家的共識是,當天實在無法容忍再多的遲到,同一場戲遲到兩次,未免也太天怒人怨了吧!草草的決定好,拿了滿滿的那一杯,跟稍微重一點的那杯趕緊邊走邊分著喝掉,另一杯等散場了再去拿。從咖啡廳正門口到進入不能吃食的手扶梯不過幾步路之遙,我們快快的咖啡喝掉後,又開始了三步並兩步的趕場生涯,蹬蹬蹬一直衝上 3 樓,看這齣戲還真是辛苦啊!
 
要不是親身經歷,我自己都很難相信從事藝文活動、支持表演藝術的這一個下午,可以過得這樣匆忙混亂,戲外的我們跟看似亂七八糟,風屏劇團台上台下脫序的演出,形成強烈而有趣的和諧。買一張票可以用兩種角度、做兩個座位、體會那種序中有亂、將要失控的的慌亂感,看戲特別有共鳴呢!
 
更何況後來發現,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因為遲到而隨意落座的位置,比之前網路訂票精挑細選的好太多了,包廂區第一排的視線,雖然是給像我這種愛駝背的阿婆坐的,因為如果不一直保持挺胸,就會有一根金色的大欄杆檔在面前,但是一直保持無法鬆懈的狀態,實在很難入戲耶!可能也就是因為這樣,上半場感覺比下半場好看很多。
 
這不是屏風第一次演這齣戲,不管看過沒看過,可能多少都知道點兒劇情。﹝不知道的人,關於《半里長城》,歷史背景、劇作賞析等,請參考台灣大百科全書。﹞在這兒要特別大力推薦大家支持這部戲﹝台北來不及啦,只好等下次囉!中南部戲迷請熱烈支持,請至屏風表演班訂票。﹞,我並非要開始假裝自己很懂,來剖析什麼隱喻或大道理了,而實在是這部《半里長城》真的太好笑了,難以置信的好笑。一定要去看的那麼好笑。
 
我有說過謝幕總是一個高潮嗎?每次看著這些才華洋溢的演員們,一個個跑出來鞠躬致意,我們這些當觀眾的,好像也能藉由用力鼓掌的感謝,參與最後的謝幕,進而成為表演藝術的一部分,這個時候總是令人情緒激昂。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這麼爆笑的《半里長城》的謝幕終尾,看到團長李國修出場時,還是不免令人感動落淚。以愛哭出了名的屏風劇團團長,輕易的就能震撼人心,還是自己太多愁善感,實在很難界定。
 
 
圖片轉載自中國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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